“你……没事吧?”
洛初初不确定刚才是不是看错了。
闫温茂笑道:“何事?”
那就是没事。
洛初初继续努力向栖凤宫走去,边走边道:“虽然在国师府的几天有点无聊,不过发生了一件让我很开心的事情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。”洛初初俏皮地说。
司空瑾答应了出手帮忙,这是其一,她有了最后的退路,这是其二。
洛初初在前面走着,突然想到一个问题。
如果要成亲,为什么不能是闫温茂呢?
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迷蒙。
成亲……
闫温茂今天身上穿着的衣服,不正是深红色么,很好看啊。
只是、只是……
脑海中假设跟司空瑾成亲,并没有太大的感触,如果那个人换成闫温茂……
洛初初发现,自己很难说服自己,跟他成亲仅仅是为了他的气运。
除此之外,还有什么呢?
闫温茂稍微落后洛初初半步,只能看看她发髻上随着步伐摇晃的珠链。
牵着他的那只小手似乎在升温。
本来有些冰冰凉凉的柔软指尖,突然变得有些僵硬。
掌心逐渐散发出热度,微微潮湿,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羞窘的事情,想要蜷缩起来。
闫温茂没有松开,将她的手牵得更紧。
她在想谁?
那只小手被他紧紧抓住,潮热的掌心与他相贴,原本干燥的他的掌心也变得有些潮湿。
洛初初红着脸转过头。
“你牵我牵得太紧了!”
话虽然是这样说,但是发现实在挣脱不开的时候,也就算了。
甚至到达栖凤宫的时候,洛初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原来已经牵着手走了这么长这么远的路。
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皇宫一个偏僻的小门处离开,马车里坐着两个人。
洛初初和闫温茂已经换好了伪装,不知是不是巧合,两人穿的都是浅淡的红色衣裳。
鲜艳的大红色很难染在布料上,通常民间过年或者娶亲的时候才会换上新衣裳,也很少有全红的衣服,毕竟不是富贵人家,负担不起。
为了融入百姓,两人穿的衣服颜色也比较淡,不过不是清洗多次后的暗淡,而是水墨一般的清淡。
马车在距离皇宫很远的地方停下了。
这边大多数住的都是平民百姓,虽然宅院不大,但是人口不少,人人喜气洋洋地互相拜年。
街上也很热闹,有很多小摊贩摆摊卖东西,杆子上挑着挂着红灯笼和各种装饰。
在地球的时候,过年时通常商店会关门,让员工回家过年。
但是在这里不一样,摆摊的小贩都是京城百姓,就住在附近,没有大过年一定要待在家的习俗,反正走两步就到了家。
各式各样的吃食在火红的颜色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美味,洛初初只要往小摊上看上一眼……
“不准吃这个。”
洛初初大受震惊,道:“为什么?”
闫温茂皱眉往装油的黑漆漆大锅里看了一眼,道:“你若是想吃,等回家以后让人做着给你吃,这些油不干净。”
洛初初嘟着脸,古代还是逃不过地沟油警告。
“那好吧,我买点对联福字总可以了吧。”
她俯身在小摊上拿起一幅对联,瞬间手掌就变红了。
“等等,这是什么染料做的,怎么这么劣质?”
摆小摊的摊主一听就不乐意了:“小姑娘,你说谁的对联劣质呢?拿对联是你那么拿的吗?”
洛初初不服气,摊主一指旁边:“看,别人都是用手托起来的,只有你用手指去碰。”
这对联跟地球上印刷的不掉色对联不同,它上面撒着一层红色粉末,然后把红色粉末在纸张上来回碾动,让纸张染上红色。
洛初初手指一碰,可不就掉了吗。
“好吧,算我的错。”洛初初拿出二十枚铜板放在摊子上,摊主顿时眉开眼笑。
“用不着那么多……什么,你不要了,这是赔偿?”
有了对联的教训,洛初初再次看到吊在草绳上卖的红色结绳装饰品时吸取了教训,道:“这个可以摸吗?”
卖结绳的姑娘点头。
洛初初便取下来看了看,挑中一个,对闫温茂道:“新年新气象,可以把这个挂在身上……哎?”
她的目光落在闫温茂侧腰。
那里挂着一个金黄色叶片的小挂件。
尽管过去了几个月,叶片不复当时金黄色泽,仍然被闫温茂珍惜地挂在身上。
洛初初仔细回忆,自从把这个挂件送给了他,似乎每次见到闫温茂,他都挂着。
交了铜板给卖绳结的姑娘,洛初初却没有直接买下现成的绳结送给闫温茂。
“姑娘,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编这个?”
卖结绳的姑娘很爽快地答应了。
编绳子并不难,洛初初很快便找到了规矩,给自己和闫温茂各编了一个手链,还有一个绳结挂饰。
“喏,这个可以跟叶子挂件挂在一起。”洛初初指指闫温茂腰间。
闫温茂取下叶子挂件,把绳结与它穿在一起。
洛初初拿着手链,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给他。
她记起来了。
那次她在闫温茂手上看见过一条穿着木珠的手链。
她追问他,他却不肯回答。
“算了,这个给你。”洛初初把手链往闫温茂手中一塞,“戴不戴都由你。”
闫温茂把手链当即戴在手腕上,牵着洛初初,道:“走吧。”
他的行为让洛初初感觉好了很多,两人从中午逛到下午,仍然意犹未尽。
晚上依旧很热闹,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喜庆的红灯笼之下说笑,闲逛。
“砰——啪!”
第一朵烟火升上空中。
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回宫了,但是洛初初有些依依不舍
“我们再逛一会儿再回去好不好?”
她抬眼看向闫温茂,眼睛里倒映出他的身影。
“宫里太冷清了,我喜欢在外面。”
闫温茂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当然。”
而后两人去坐了花船,坐上花船可以在河面上放花灯,撑船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。
她喜欢说话,很是热情。
“在船上看的是万家灯火倒影,放灯以后更加漂亮。你们要看烟火,需得去那座楼上看。不贵,就一壶清茶的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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