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闻下月二十二是军使生辰,不知此言是否为真?”眼见自己提议张昭并未采纳,沈念般又问起了另一件事。
“没错,届时某家就年满二十有四了。”张昭有些感慨,穿越而来的时候二十岁都没到,如今已经快二十四了。
沈念般羡慕的眼睛都红了,张昭也就比他大五六岁,但是两人成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。
“既然如此,届时凉州内外修缮一新,军使大可以庆祝生辰为名,邀请各部首领头人至凉州,再建一批宅邸赏赐,邀请他们入住,此辈眼见凉州繁华自然乐意。
若有三两不乐意之人,量他们也不敢反对,至于征召不至者,当发大兵剿灭,震慑群小。”
张昭听完,连连点头,沈念般与他的想法又一次不谋而合。
他作为归义军使占据凉州,生辰相邀,若有人敢不来,那就有出兵的理由了。
若是来了,醇酒美食,豪门大宅,宝马香车一上,势必要让他们留在凉州多盘桓些日子。
等到各部首领再回到部落,张昭早就大势已定,他们只能选择臣服。
想到这里。张昭抬头对沈知海说道:“令郎大才,此计可行,不如就由沈翁牵头。若是能促成此事,阳妃谷沈家当为嗢末六部之首。”
就在张昭与沈家父子商议的第二日,凉州城南门昭武门就已经修缮完毕。
超过一万名丁壮在此劳动仅仅二十余日,就完成了最为复杂的南门修建。
本来张昭是想每一日就给丁壮们发放役丁钱,结果这个工作量太大了,不得不变成在南门修建完成后,统一发放。
修好的昭武门外,丁壮们按五百人一都,整整齐齐的站在了凉州南城门楼下。
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,丁壮们已经完全信任了归义军,更是对张昭万分景仰,称呼都直接变成了法王菩萨。
在被征发徭役的时候,所有人都没想过他们不但能吃饱,还能吃的比平时都好,丁壮营的炖羊肉更是成了所有人的最爱。
此时他们的心情,与刚刚征发而来时,已经完全不同。
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归义军各阶将官的指挥下劳动,原本面黄肌瘦的丁壮们,一个个也变得强壮了起来。
甚至其中很多人,甚至想着是不是可以继续能跟着归义军做事,继续享受这样的饭食。
役丁钱是张昭亲自发放的,每人每日才两个铜板,挪到后世也就是十块八块的。
这样的工资,后世资本家看到了也得直呼内行。
但是在这个时代,能吃饱,有病能治,住宿的条件还不差的保障下,居然会有役丁钱,已经震惊的他们说不出话来了。
以往服徭役,十人去七人回乃是常态,但这次除了几个生病的人之外,完全都没有没有任何一人死于劳累过度。
发役丁钱的时候,张昭还是有些心疼,因为如果按照这个标准下去,修缮完凉州和凉州五堡,以及姑臧、神鸟两县,估计要花费四十万贯以上。
但他同时又觉得非常值得,一万五千丁壮中,六千余人来自嗢末各部,六千余人来自凉州周围的汉人和其他民族。
张昭只用了四十万贯,就收获了他们全部的效忠,有了这些人在,嗢末六部的首领也必须要跟张昭合作了。
不然就如同沈念般说的那样,张昭可以驱使他们为先锋,轻易拿下六部。
发放完役丁钱后,这部分丁壮就要被遣散了,因为修缮凉州五堡和姑臧神鸟两县县城的丁壮,要重新征调。
所以张昭在最后弄了一个仪式,最先上台子的,是一个被抬着上台的丁壮,他的双腿膝盖以下已经程扭曲状。
张昭拉着断腿丁壮的手,蹲在地上看着台下的丁壮。
“这是西营河的赵四郎,六日以前,角楼上掉下来一根圆木,眼看就要砸到人群中,赵四郎冲上去推开了同袍三人,自己却被砸断了双腿。”
人群开始嗡嗡作响,赵四郎救人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,有人满含敬佩,有人为之叹息
更多的也是说他傻,为救别人断了腿,人家是没事了,可他一辈子就毁了。
台上的张昭仿佛知道众人心思似的,他一挥手,一头健牛,一匹骡马,十匹绸布,五十匹白棉布,钱一百贯,就被拉上了台。
张昭环视了一圈,他大声说道:“有人说这是傻,我不这么认为!
某认为,这是对同袍的义!既然你们有人说赵四郎傻,那某就要证明给你们看,它一点也不傻。
因为台上这健牛、骡马、绸布、银钱都是奖赏给赵四郎的。”
此言一出,台下丁壮门们的声音轰然加大,在穷苦的嗢末六部中,一头健牛,一匹强壮的骡马,就是人生存的保障。
哪怕赵四郎腿脚不便。有一头健牛和骡马之后,他照样可以靠出租牲畜,每月获得足够活命的银钱,甚至还有多。
这一笔价值最少三百贯的财富,就是张昭要向众人证明,赵四郎并不傻,义士在他这是会得到奖赏的。
这震撼的一幕过后,又有一个身材矮小的丁壮被拉上了台子
有认识的已经喊了起来:“这不是宏源谷部的崔延丑奴吗?”
张昭也同样拉着崔延丑奴的手,他看着众人说道:“既然有了义士,那怎么能缺孝子呢?
崔延丑奴,虽然身体并不强壮,也无甚手艺,但某从他身上看到了孝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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