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果然文采斐然!有此二人,王,谢之盛,可见一斑!”
王迁之这次总是笑得畅快,为人师表一辈子,能见到年轻人如此,真是老怀畅快。
“凝之,想要畅饮,便畅饮!来,无奕,共举杯!”
上边几个人笑得开心,似乎都看见了两家的未来,而王凝之苦笑着喝下一杯。
至于对面的谢道韫,轻轻抿了一小口酒,心里暗自爽快,终于有个机会扳回一城。
想要我走?不如去休?
我偏不!
好容易,宾主尽欢,月上中天,王凝之终于被放走,而谢家姐弟,也被王兰带去了客房。
已经喝多的两个老头还在那里试图拼酒,至于王迁之夫人能不能劝说成功,已经不关王凝之的事情了。
踩着月光下山,酒醉微醺,闻着芳草的清香,入眼皆是星辰。
月光与星光交相辉映,山下几间屋子里还亮着点点微光,手里提着一小壶酒,王凝之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纵情山水的快意。
微风入喉,忍不住长啸一声,冲着夜空喊了一声:
昨夜星辰昨夜风,昨夜尽在我梦中。
望山望水望天涯,不如把酒笑谈中。
而山上客房中,送走了王兰,谢道韫轻轻推开窗户,抬眼望天,星光印在她的眼眸中,点缀出绮丽的色彩。
听到不远处的声音,谢道韫微微低头,正好看见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,一只手提着酒,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,仿佛要在这夜空上写诗一般。
半靠在窗台上,两只半屈的小拳头撑着脸颊,蓦然,谢道韫笑了起来,眼里不再有其他的情绪,只剩下少女的懵懂与憧憬。
三月里,草长莺飞,万里无云的瓦蓝色天空,东方小半个红彤彤的朝阳还在攀升。
小青峰上,悠扬的钟声远远传扬开来,唤醒了沉谧的书院。
万松书院,学堂就坐落在山腰的一角,几十张小案几排的整整齐齐,每一张后头都是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衫的学子。
开学已经两天了,要说最认真的是谁?
梁山伯与祝英台。
在选择同桌这件小事上,这两人很自然地就走在了一起,每天都是约好了早早起来,摇头晃脑地背诵诗文。
而王凝之在见到这一幕之后,并不像其他学子那样,羡慕嫉妒对方努力的同时,继续懒散,而是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酸臭味。
而王凝之也发现,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同学们眼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。
最好的就是陈夫子,只是大概给大家限定了一下座位,就让学子们自行组合了。
于是王凝之就很舒服了,想自己睡会儿,就把同桌踢走,想找个人玩会儿五子棋之类的,就挑挑选选。
而着名人士王蓝田,最近过的很不如意。
每天都跟做贼一样,关键是要躲着的人太多了。
首先,王凝之是自己必须躲开的,其次,每次看见王凝之就心情不爽的马文才,也必须躲着。
但是很可惜,不懂为什么,自己时不时就被提溜出来,尤其是王凝之,非要自己和他下棋,还要有赌注。
多亏他胃口不大,不然自己就是万贯家财,也架不住这么吃啊。
藏在角落里的王蓝田,心惊胆战,偷偷从书本后面打量着。
看见王凝之身边那个小孩的时候,才算是放下心来。
谢玄这孩子,虽然骄傲的很,脾气很大,嘴巴很臭,不过也只有他能赖在王凝之身边,这样就给了自己喘息的机会。
从没想过,念个书都要这么憋屈。
王蓝田想趁着半夜逃走,不是一次两次了,可是不敢啊,王凝之上次把自己提溜过去聊天的时候,就说了,就看上自己了,这三年自己必须陪他,不然他就去家里找。
王蓝田或许膨胀,或许放肆,却从来都不傻,眼下这种情况,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王凝之和马文才干起来。
不论谁输谁赢,只要有一个出了事儿,万松书院估计也就到头了,自己才能逃离魔爪。
至于具体怎么办,还在研究中,没法子,实在不敢去跟王凝之耍心眼,可是马文才又很难处理,一说起王凝之,他就要暴起打人,偏偏又不去打王凝之。
总而言之,王蓝田同志日子过得挺难。
“子曰,君子不重则不威,学则不固。”
陈子俊坐在讲台上,手里拿着书卷,很是不爽地看下去。
教室里两个极端,最东边坐着马文才,身边是秦金生,自从进了书院,马文才的脸色就没好看过,估计他也给马大人去信了,正等着家里回复呢。
或者已经有了回复,那就是得罪不起,所以马公子才时刻都一副要杀人的样子。
***作者有话说***
我有看到,说这个时代,有诗词很尴尬,很毒的评论。还有什么东晋时期,五言七言是异端,那怕是陶渊明想哭喔。多说一句哈,真的不挑刺儿就难受,那就先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,别出来瞎丢人。
先不提我在前头已经强调过无数次的纯架空,勿对照史实。
就算你没看见。
我就想问:为什么你们,在这种最天马行空的网络小说里,都活得这么拘束啊?
真就是装在套子里的人?
在最早只会信神信鬼的年代里,老子第一个提出道法自然,他大概也会尴尬?
在只有贵族才会读书的时代里,孔子第一个提出有教无类,他大概也会尴尬?
在封建王朝持续千年的时候,第一个提出推翻的爱国先驱,大概也会尴尬?
最后送给大家一句话,海不辞水,故能成其大^_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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